疯子同人女

【国教组/维海】Babel 45

我我胡汉三又回来了(其实是今天驾校放假)

依旧崩坏

顺便说一句直系亲属不建议输血
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“海涅!”那时候他猝不及防地,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,他被摔的眼前一黑。结果还没等他从摔坐在地的疼痛里出神。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:就被瞬间爆炸的血腥味充斥了周身,将视线染得通红。

 

『是血』他摸了一把脸。血迸溅了一脸。这一瞬间或许会成为整个后半生都懊悔不已的事。跟着踉跄爬起。却发现海涅已经将人制服。

 

“没事的,”沾血的匕首被扔在地上。

 

“是的,会没事的。”他抱着人,身上带着血回了王都,却不是自己的。因为被及时推开。所以仅仅是擦伤。

 

混合血液流下的眼泪,看起来就像是流下血泪一样。

 

这场意外发生在五十小时前。无法防备而突如其来,这便是人生。

 

海涅·维特根斯坦因。他还以为在那一瞬间,他的人生就要截此终结了。

 

万幸没有。他还做了梦,一个有关思念、归所、记忆的漫长的梦。啊啊!原来还曾经有过这样的事。他在一片落日余晖中被吵着醒来,一醒过来便是被张熟悉的面孔盯着,险些错认成了维克多,是莱恩哈特。好像还抱怨了一句太吵来着。他想坐起来,试图撑着身子,却又有些眩晕险些摔下地。莱恩哈特一把扶住他。而几兄弟都等在莱恩哈特身后。

 

“去叫父亲回来。”他不知道听谁这么说了一句。

 

“他没事吧?”

 

“父亲没事,”布鲁诺推了推眼镜,眼里有些不知名的黯然。“他去了艾因斯王兄那边。有事商量”。

 

真不知道维克多是怎么跟这群孩子们解释的啊!不过,这种麻烦事,留给他就好了。

 

五小时前,窗外的清晨朝阳温柔洒进宫外的城堡,是个难得的好天气。可他的心情却完全好不起来,也不知现在该用教子无方还是什么好。


“好久不见,我亲爱的儿子。”他扬扬手,朝着开门的人打了个招呼。他在这里有一会儿了。跟着露出的笑容不带任何温度,像是绵里藏针。一头及肩金发散乱。坐在那张沙发上。却没有任何上前拥抱这个比自己高一头儿子的打算。是的,他怎么可能开心起来,海涅在那边两天没能醒过来了。却照旧说着寒暄的话,“感觉,很长时间没像现在这样,面对面聊天了。”

而他对于这位早早便出现会客室的“客人”,也没什么好感。

“有什么事请您直说,陛下!”青年微微皱起眉,虽然难得没像平时扑过缠人来或是哭。却总让人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。

“我今天是来摊牌的。”天长日久,他的眼神里也多少沾了些杀手的冷冽凌厉。只是未曾在孩子们面前将这份冷厉表露出来,但今天的他,似乎跟平日的温软慈父不沾边。“所有的一切。不管是艾理亚的事还是亲生母亲的事,我都如数会告诉你。但是相对的,我也有问题要问你…”

“我答应。”


“都不问问是…”自己却先失了声无话可说。露出一副常有的苦笑。这应该才是他原本的模样。但也不可否认,他的儿子艾因斯已经等了这个答案很多年了。为此付出的努力不计其数,虽然与海涅那时的承诺不同…但如今也不是应该顾忌承诺的时候了。接着,维克多把那两本红蓝手札推到他面前,慢慢展开其中一页——那是对于海涅而言,曾经温暖的记忆。

 

是张泛黄的老照片。

“海涅·维特根斯坦因?”照片上的人与记忆里的那张脸,相似得让人脱口而出。却马上摇头。他又细细看了一遍。那张已经有了泛黄印迹的老照片,照片里的主角:是个长发飘然裙裾飞扬的美丽女子,眉眼温柔舒和。以及身后是一个男人正抱着个尚处幼年的孩子。却只占了照片很小一部分,近乎是充当了异国的建筑一样的背景板。

 

那是曾经幸福的一家三口。

 

“那是你的外祖母,安洁莉卡·维特根斯坦因。”

 

“安洁莉卡?”他特意拉长了声音,他记得父亲的第二任妻子的教名就是安洁莉卡。

 

“嗯,”像是将他心里的想法看的透彻,维克多同意似地点点头。“是的,就是这样。但并不是什么巧合,而是故意为之。因为当时,确实是想不到什么好的假名,也是为了纪念。就用了你的外祖母的名字、”

 

“嗯!”他点点头,原本完美无缺的表情显露出一丝裂隙,而维克多知道,那是必然:若想知晓一切未知,就绝对有着无可避免、而不得不提起的过去。

 

“那是发生在我即位多年前的事,久远到我只是个一无所知的幼童。远不知那片土地上曾经发生过那样每天不断重演的悲剧。古兰兹莱赫的萨克森州,曾经的萨克森王国。在首都德累斯顿,曾经有过一次大规模的人口锐减,仅仅是半年,确认登记在册的死亡人口就达到两百万,被当时的官方说明是瘟疫,可亲历者都知道那不是。实际上却是一次被默许的屠杀。我的父亲,就是当时事件的亲历人,他当时正在德累斯顿游历。而当时,你的外祖母安洁莉卡·维特根斯坦因,就是在这场屠杀中遭逢不幸……她的孩子,维特根斯坦因家族的独子,机缘巧合被我的父亲救出,带回了古兰兹莱赫。”

 

“那……母亲她?”

 

“这个家中获救的,只有那对夫妇的独子。没有别人。”维克多特意将“没有”两字说的异常重。他则一如既往地觉得他的父亲是在用他高超的谈话技巧戏耍人,蹙紧了眉,一如既往地准备转身离开,却跟着又被身后人赋予了更重的好奇心。“真的不想知道那些人因为什么被杀?以及这个独子的名字?”

 

你真的不想知道吗?这话宛若魔咒、黑洞带着吸引人的特异。

 

而维克多现在所做的一切,不是为了自己。而是为了那个做出超乎想象努力的人——

 

海涅·维特根斯坦因

 

只能感觉肩膀好疼。咬紧了牙,透过露出半截肩膀的睡衣看,正缠着层层纱布,上面还沾着血。对,那时候他受伤了,伤的是肩胛。一刀刺穿。以及手上,手上也……试着攥了下缠满绷带的双手、痛楚便及时尖锐地被感知到。

 

是的,那时候。他挡了一刀。似乎现在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时候的情景

 

“别让我这么操心啊!你这个笨蛋教师。怎么会好端端地卷进黑帮冲突啊!”

『怎么可以那么说师傅啊!』是布鲁诺。

『老师,没有事真的是太好了。』是凯和难得正经起来的里希特。

“嗯!”他随意点点头,那家伙还挺会骗人的。微笑着的脸分明有些泛白,青色的唇慢慢启开。因为失血的缘故有些疲惫。“王子,这段时间里。你的学习没有荒废吧。”啊!这是他当上王室教师的第四个年头。孩子们…不王子们似乎也都变了样。莱恩哈特长高了、凯的眼神也变得温柔了些、布鲁诺现在看着像极了学者……太过漫长的梦境让人难免分不清梦与现实。


“当然啦!”莱恩哈特拿出那张刚刚批改过的数学试卷。是九十五分。“这…这是我第一次做的,虽然并没有得到满分。”


“已经很厉害了,”海涅的眼睛微阖,声音有点哑。“那是我原本留给布鲁诺王子的试卷,真是出乎意料。那…希伯来文有在好好背吗?”

“当然有,还有…还有,”那如同少女捻着头发的习惯仍是没改,脸色有些泛红地结结巴巴。“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。我…我想了很多。这四年,谢谢…谢谢你啦!”便又脸红着别过头去。


少见的坦诚啊!他难得地产生了“要是时间停止在此刻就好了”的想法,不禁为自己的幼稚想法发笑。房间内静谧且温暖。便放赖一样重新躺了回去,合上还有些沉重的眼帘。也方便听着门外的脚步靠近,开门。弹簧锁被“咔哒”一声弹开。

 

“我回来了,海涅。”他没睁眼,听声音就知道是谁。应该是跑回来的,正大口大口喘气,胸口起伏的厉害。

 

“维克多?”他盯着跑得脸颊有些泛红的人

 

他刚从艾因斯那边赶回来。当然是在调查清楚一切之后。“嗯,”对着教师阁下报以一笑。下一刻就毫不留情地将儿子们赶了出去。“好了,好了,海涅老师需要休息。不要吵到老师,还有里希特和莱恩哈特。输了那么多血更需要好好休息”又装模作样地看了眼手上并不存在的手表。“这个时间了啊,小孩子现在就应该回去睡觉。”笑得温柔狡猾。然后在一片埋怨和幽怨目光里“砰”地一声关上了门。

“没受伤…实在是太好了。”海涅靠坐在床边,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维克多后笑容疲惫。说实话,他真的有点累了。

“是的,我没事。”他看着有点想哭,在一片橙红色的夕阳底下双眼流光。“凶手已经查出来了,而且针对的不是我,是海涅。”是的,那个时候,杀手面对自己有着一瞬间的犹豫,也就让同为杀手的海涅有了足够的反应时间。

“是吗?”他的目光一下坦然了不少,像是如释重负。不是朝着维克多,而自己杀人作恶多端的报应也终有一日到来了啊。

“是罗森贝克伯爵。” 

 

“我记得他是艾因斯…王子的发小。以及执事吧?”

 

“嗯,”他听出他言语间的些许失落,紧忙跟着补充道“艾因斯并不知晓,我……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了。人在那种情况下,是无法撒谎的。以及罗森贝克伯爵的亲口承认。海涅,觉得怎么处置比较好?”他这是在将处决权交给自己,也是将那把杀人的刀交给自己。

 

“什么也不做。这件事或许是我本该承受的。”

 

“为什么?”他觉得自己问不出口。

 

“那位伯爵虽然平时看到我总是小孩子小孩子的叫让人恼火,也做过许多阻碍王子们的事。但是包括你和我,加起来陪伴他的时间都不及他多,如果罗森贝克伯爵因他而死,对于他会造成不可挽回的缺失,如果真的想追究惩罚的话……还不如取消艾因斯王子的王位继承权。”

 

“他已经没有任何留恋,对于王位。”

 

“是吗?”曾经那个说出“能成为这个国 家国 王的人,一定是我”的坚定青年模样,瞬时如同瓦砾般破碎俱毁。十几年的昂扬目标一朝消失,究竟说得上是好还是坏呢?“而且最重要的是,罗森贝克家族的将军,伯爵的长兄,就是死在我的手中。”他抬抬手,当时的斑斑血迹转变成如今的满手绷带。那天潜伏起的一剑转变成刺穿肩胛的一刀,该说这是报应吗?

 

“可是……”那是为了自己才…如果非要追究起来,维克多觉得自己才是难辞其咎的那个。海涅是为了他而杀人,理应他来承受,却意外地被那只缠着绷带的手指放在唇上噤声。

 

“好了,不想因为您国王陛下的权利,让儿子失去母亲(假死的艾理亚)后,又失去相伴的同伴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他总算是在海涅督促和反复提醒中写下了那一纸便条。差人送去。全当成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吗?怎么可能,那时候他抱着人回来的时候,那一件白色衬衣全被暗色的血迹浸透。刀上涂了抗凝血剂,不管是多普通的伤口都会大量流血。要不是药物及时和两人份的输血……没事真是老天保佑。以及,真正温柔的人,从来都只是海涅而已。真没办法啊。

 

“好累啊!”他故意将椅子往前挪,离得床近些。将毛茸茸的金色脑袋躺在海涅腿上。“我要睡了,不要叫醒我。”便再度合上眼帘,任凭海涅手足无措,露出哄小孩似的无奈笑脸。

 

……

 

“所有的证据和证人还在。兰可斯医生现在的住址我还有,图林人的事亲历者很多,那两本手札的字迹确实出自你的祖父,可以去查阅往年的签名,直接对比字迹,艾理亚瑞士的店铺我也可以告诉你”

 

“不,”他摇摇头,“我不是不相信,而是您把真相都告诉我,那曾向海涅·维特根斯坦因,不。向他承诺的事?”他一时无法叫出那个称呼,而且在那个庞大信息量和人证物证面前也不可能不相信。

 

“因为现在有比承诺更重要的事情,海涅出事了。”他的面色彻底冷下来。

 

“什么事。”在得知一切之后,他恐怕再难以置身度外了。无论是从心情还是理所应当的责任。

 

“你不知道?”他看着自家儿子,意外地有些惊讶。照理说自己阅人无数,如果他有一丝懊悔的模样,他也应该看得出,自己说出一切不就是为了再度验证自己的判断吗?却只从中看懂了惊讶和意外。以及像是飞来横祸的不幸。但是,那时候自己的行踪只通过电话告知过艾因斯。而且杀手不对自己出手显然是留下自己还有什么作用存在——比方说,道出真相。

 

反倒是他有些懵了“海涅遇到刺杀了,而且是冲着他去的,不是我。”

 

会是谁,维克多看着艾因斯眉头紧锁的模样,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五里雾中。这会是演戏吗?还是根本一无所知。一时间,仿佛空气都滞重起来,只不过父子俩想的完全不同。

 

“是我,”一扇书架后的暗门被缓缓启开,走出来的男人神情有些恍惚,银发凌乱,手里拿着个黑色的东西,随即就僵硬着转头看了一眼艾因斯。脸上是无比的懊悔,仿佛在说着对不起。直接跪在了两人面前。“陛下,我……在这部电话偷偷设了分机,换句话是电话窃听。杀手,抗凝血剂都是我的主意,与艾因斯王子无关。想用这种恶劣手段打击王子们的人,也是我。还……请您不要追究艾因斯王子。”那位王室教师阁下太过优秀,所以为了实现那个愿望,他就像往常一样,做起了“掸落灰尘的事”。但他怎么也没想到,那人会是……

 

“那你做好承担这一切的准备了吗?”他无暇再去看艾因斯的惊厄和罗森贝克伯爵眼里的赴死神情。只留下冰冷的目光,看着伯爵。那就真的去……对,然后那时候传信人的一句“王室教师阁下醒过来了”就将自己带走。却怎么也没想到海涅会求情。是为了那个孩子,为了艾因斯!

 

不过,似乎也是值得的。

 

——我会去看他的,来自他看起来冷冰冰的儿子。但是,他知道:海涅一定会很高兴。

 

不是为了别人,而是为了自己的愿望吗。海涅看了一眼夜色,宛若琉璃倒映在窗扇上。华灯初上,静悄悄地,仔细听还能听到马车车轮碾压过得声音。艾因斯,他一直是为了追寻真相所努力,所以……即便不再想要争取王位,他的愿望,应该也算是达成了吧?不过即便没有成为国王的打算,他依旧会祝福他接下来的日子幸福安康——作为一个教师,作为一个长者。虽然自己从没有教过他什么。

 

不过,总觉得腿被维克多枕得,有些发麻。想要抽回去却又担心吵醒对方。正想着,那人就来了——是艾因斯。

 

他和他都看了一眼正枕着海涅腿上睡着的维克多,都有些局促。

 

“需要我……叫醒他吗?”

 

“不用了,国王。不,父亲太难缠了,如果知道我来了,估计就没办法走了。”他的脸上多少带了些笑意,与平日威压十足的模样相差天地。海涅觉得自己有些想笑,儿子比父亲看起来还要老,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吧?“我是来辞别的。”

 

“要去哪里?”

 

“瑞士。”

 

嗯,他点点头。一时竟也再说不出一句话来。不知是太久未见,因光阴产生的隔阂还是什么。而原本稳定沉着的艾因斯,也少见的紧张起来。那双蓝眼睛来回转。像是找着什么话一样。

 

“爱因斯特的事,对不起。”

 

“没什么,而且你不也找到你想要的真相了吗?”这话听着像是责问,可到了海涅的口中,就是最真切的祝福。

 

有人说,言语是最直接的暴露一个人的方法,暴露的越多,也就与你谈话的那个人越接近。相反亦是如此。

 

“我会经常回古兰兹莱赫。”

 

“好,”像是看出了他的不安。坐在床上的他慢慢开口“不用想着说些什么,我不是外来的使 臣宾客。如果非要叫我什么的话,名字就可以。”

 

“是,”特意将头点得很深,海涅有些出神地盯着那一头黑发里新冒出来的几缕红色。却没想到对方已经慢慢拉起那只原本纤细、现在却缠着层层纱布的手,放在略略沉下的额头上。单膝跪在地上。

 

“你永远是我的家人。”

 

“是的,”这个事实是永远不会改变的。

 

不管你会走多远。或是遇到了谁。

 

临行前,他指指那一头黑发中冒出的几缕红色。

 

却换来了对方及时的回绝“我已经没有再染的理由了。”

 

 

 

待续


评论(5)
热度(313)
  1. 共1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 雪雫 | Powered by LOFTER